[赛马娘同人]三文鱼炖汤(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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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时间:2023-08-30 21:44:58
大概是目白高峰的同人吧,可能有点OOC在里面毕竟人物还没有实装,仅能依靠着少量的渠道,了解目白高峰的人物性格错别字可能有点多,还请各位读者海涵仿写自芥川龙之介的短篇小说——《山药粥》部分内容因情节需要进行了适度修改,并擅自增添了一部分内容致敬芥川先生
事情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吧,不管是多少年前,和这个故事并没有太多关系。您就当是泡沫经济时代结束后的事情就行。
话说回来,当时特雷森学院中,有个相当普通的一般训练员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这个训练员姓甚名谁?并不知晓,可惜上个世纪的档案已经无法查阅。只是从道听途说之中,知道他来自北海道。所以姑且称他为佐藤吧。不过蛮想是弄清这人到底是何方人士,翻阅各路消息报刊的记载,竟然没有在原先的纸质媒体上出现过一星半点的报道。
想必是个凡夫俗子,成绩平平相貌平平,没能在历史上留名吧。看来记者们终究是对凡人凡事,没什么兴趣去报道。
不过转念一想,如果我是记者,也不会去刻意地报道一些连特点都没有的人。
总而言之,言而总之。日本中央特雷森学院的训练员队伍里,有一个相当没有特色的训练员,也就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。
且说这佐藤,实在是其貌不扬,普普通通。首先,也是最致命的,就是身材相当的矮小,甚至都不如一些马娘高。
其次,塌鼻梁,细眼睛。嘴上和面庞上的胡须更是不必多言,稀稀拉拉,不成些样子。
面颊上仅有略微的一些肉,也没办遮掩住他的消瘦之样,反而显得下巴相当的尖锐。
至于嘴唇?要让人仔细地去端详那两片唇瓣,真是让人说不清也道不明。不过茶余饭后谈论起来,倒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罢的。
我们的这个佐藤,自打娘胎里出来就是如此邋遢,再精美华丽的打扮也遮不住他天生得颓气。和寻常人等一同道来,真是非同一般。
这个佐藤究竟是何时又为何来到特雷森学院的呢?这谁也不知晓了。反正,很久以来,总是穿着同一件褪了色的西装和衬衫,戴着同一顶瘪塌塌的礼帽,天天不厌其烦地在学院内尽着自己的职务,这倒是确凿无疑的。
结果呢?谁见了也不会想到,这家伙居然也还有过一段青春年少的时光。他入职特雷森已经是而立之年前后的事情了,颇有些范进中举的味道在里面。不过比范进年轻不少就是了。
相反,甚至见到他的人都觉得,就凭这他这随意而又急促的长相——塌掉的鼻梁和徒有其名的几根,勉强能够称得上是胡子的毛,生来就应该在歌舞伎町的大街上让风吹雨打。上到当时的理事长,下到相当普通的马娘,不知不觉,谁都这么认为,无人怀疑。
一个人有了这样的一副尊容,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,恐怕笔者都不用在这里多费笔墨,仅是凭生活经验,想必都能略知一二罢。
在办公室里,这个佐藤甚至不如一只哼哼作响的苍蝇,一干训练员对他理也不理。连那些已经正式入职不久的,以及一些还在实习期的训练员,总共十几来号人,对他的态度也是出奇地冷淡。
佐藤在吩咐什么事情的时候,这样的一伙人绝对不会停止闲聊,或者只是管着自己手里正在做的事情。对他们来说,佐藤的存在,好比空气一样无影无形。换一种方法说,他们眼里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。
一般的训练员都是如此,更不用说上面的主任、系长、课长和部长了,压根就不把他当回事。说来也是怪他的命就是这样。
他们对待佐藤,在如冰川一样的寒冷的表情背后,藏着类似小孩子一般无聊的恶意。
要说什么话,或者要做什么事情,只是用两只手和十根手指。人类文明发展出语言绝对算不上是偶然,手势也尝尝有不足以表达含义的时候。可是这些人,却是认为佐藤的悟性不够好,脑子不足够的灵光。
于是乎,手势一旦行不通,他们便从佐藤脑袋上并不浓密的灰白色毛发,一直到脚下一双满是褶皱的皮鞋,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,然后噗嗤地用鼻子笑出声,无所谓的一样转过身去。
尽管如此,佐藤却从来没有跟他们动过气。那些不平之事,他全然不觉,为人惊人窝囊怯弱到像这样的地步。
可是这些同僚训练员,倒是要在他的身上寻开心。年长的拿他丑陋的外貌,当做闲暇时间里的笑料,总是说些老的掉牙的打趣话。年轻的有样学样,也在这个时候借机取乐,耍些嘴皮子。
他们当着佐藤的面,对他的鼻子、胡子、头发、皮鞋、帽子、衣服,大肆评价而不知厌足。不仅如此,他,以及他那个多少年前就分了手的雀斑马娘,连同跟着那马娘相好的飙车族青年,也都常常变成了他们的笑料。
不过这还不算完,更有甚者,他们还时不时地弄些恶作剧。在这里就不一一举例了,只是说一个便已经足矣。
譬如,把他杯子里泡着的茶喝得一干二净,然后将稀释了的尿灌进去。
在下仅是据此一例,其余的大家大概也能想象得到了。
然而,佐藤对于这些嘲弄,全然无动于衷。至少是在别人看来是无动于衷。不论别人说他什么,佐藤连个脸色都不带变一下,一声不吭,捋着他的下巴上勉强算作胡子的长毛,继续做着他该做的事情。
只是他们的恶作剧,诸如把写着字的纸条粘在他的后背上,或者在学生面前大声说:“你前面的拉链没拉!”之类的事情,过于让他难堪时,他脸上才会堆着笑,不过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哭亦或是在笑,然后说道:“别这样啊,各位仁兄!”
凡是看见他的这副表情,听见这样的声音的人,一时之间,竟然会打心底里油然生出一丝怜悯之情。话又说了回来,在当时的训练员之中,受欺辱的何止是“塌鼻子的佐藤”一个人。还有许许多多不相识的人,都会借着佐藤的表情和声音,谴责这些人的无情。
不过这样的感情虽然过于的稀薄,刹那之间却浸透他们的心田。只是这样的心情能够保持得住的,确实微乎其微。就在这微乎其微之中,有个来自四国地区,还没正式入职的助理训练员,一个嘴上的茸毛刚刚长成胡子的年轻后生。
诚然,这后生起初也和众人一样,毫无由来地轻蔑“塌鼻子的佐藤”。可正好有一日,凑巧听见“别这样啊,各位仁兄!”,这声音竟在后生的脑袋里面盘旋不去。从此以后,唯有在这后生的眼里,佐藤才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。
因为,从佐藤那张营养不良,面带菜色,呆滞木讷的脸上,透露出这是一个饱受世间迫害的“人”。这位还在实习之中的后生,每每想起佐藤的遭遇,便不能不感受到人间的一切,赫然显露出它光鲜亮丽之下,原本的卑劣来。而与此同时,那只塌掉的鼻梁,可怜的几根胡须,仿佛像是一丝安慰,直透他的心底。
不过,这仅限于后生一人而已。除却这一例外中的例外,佐藤依旧还得像路边的瘦狗一样,生活在周围的轻蔑之中。
首先,作为中央特雷森的训练员,他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,只有一套黑色的西装和一顶同样颜色的礼帽,以及一件泛起黄色的衬衫。
至于西装,现在已经旧的有些掉色,变得黑不黑灰不灰的。衬衫并不是那么合体,不过还算凑活,只是领口的扣子有些扣不紧,显得相当松垮。
西装里面没有小夹克。在类似于晚春时分,不那么冷也不是那么热的时候,他只能穿着那件略有局促的衬衣,任凭紧绷的线条,把自己的干瘪的身体,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。
至于夏季,衣着单薄的时候,没有了衣物的过多点缀,他就显得更是没有个训练员的模样。廉价的衬衫面料仅仅是沾到些微的汗水,就会隐约地透露出肉色。
再加上佐藤消瘦的身躯,真的好比是瘦牛拉瘦官,一步一颤悠。远远地一眼督去,仿佛感觉明天就要死掉了一般。同僚中即使嘴不损积口德的人,见了他也都觉得相当磕碜。
再说,脚上穿着的一双皮鞋也是一样的糟糕透顶,鞋上的革面不知道修补过多少次,经验丰富的鞋匠看见这样的鞋子,都会忍不住地惊呼一声,感叹鞋子主人的“勤俭节约”。
而鞋底全然没有鞋底该有的样子,东一处西一边地打着橡胶制成的补丁。他却照旧带着一只塌下去的鼻子,踢踢踏踏拖着那双满是皱纹的皮鞋。
佐藤本来就驼背,年底深冬寒天时,腰愈发地猫了起来。他迈着细碎的步子,眼馋一样地东张张西望望,难怪连街上的商贩都要欺辱他。
眼下就有这样的一桩事。
有一日,佐藤去大国魂神社去参拜,经过宫东公园时,看见六七个孩子聚在一棵树下,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事情。心想,或许是在看蚂蚁么?于是边凑到他们背后去瞧了瞧。原来是在抽打一条跑丢的狗儿,颈上还拴着绳子。
胆小怕事的佐藤,一向虽有同情之心,却因为顾忌别人,从来不敢挺身而出。
唯有这一次,见对方几个是小孩子,便鼓起几分勇气来。于是,脸上堆着笑,在一个看着像是孩子头的小孩的肩上拍了拍,说:“就饶了他吧,狗挨打也会痛的呀。”
那孩子转过身来,对着佐藤翻起白眼,蔑视地盯着佐藤的眼睛。那神情就跟学院里,办公室主任见他没能领会自己的意图,瞧他时的那副表情一模一样。
“用不着你多管闲事!”那孩子后退一步,撇着嘴说:“你个塌鼻梁的乞丐!算得上什么玩意!”
佐藤听了,这话宛似狠狠地抽在自己脸上的一记耳光。
倒不是因为遭人辱骂,生气光火的缘由,而是自己没事找事,多嘴问话,讨来的没趣,觉得实在是窝囊至极。他只好用苦笑掩饰起羞辱,默默地继续朝着神社走去。
身后那几个孩子挤做一堆,有的伸舌头,有的做鬼脸。佐藤当然不知道这些,不过就算是知道了,这对不争气的佐藤来说,又能怎样呢?
且说这故事的主人公,倘如生来就专门是给别人做作践,活着没有一点盼头,那也不至于。自打几年前,佐藤对于西式的一种汤品异常地执着。
说起这汤,是用三文鱼、胡萝卜、香芹碎,以及牛奶等常见的食材和调味料一同熬制成的经典菜品。虽是西式餐点,但融合了日本人喜爱的鱼脂香气,和充满异域风情的西方口味,在日本被普遍接受。作为长盛不衰的珍馐美味,其流行的程度,不仅被端到普通人家庭的餐桌上,甚至在名门贵族的厅堂之上堂堂登场。
因此,像我们佐藤这种人,只有一年一度,特雷森学院举办圣诞晚会时,才能沾点光略尝一二。即使那时,能够入口的汤也只不过是仅能润一下喉咙而已。
自从岌岌可危的泡沫被戳破后,他本就不富裕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。原先还时不时地能够坐在碳炉前饱餐一顿烤肉,或者去稍稍高档的西餐厅里吃点自己喜欢的三文鱼炖汤。而现在的佐藤,就连茶泡饭都快要吃不起,那茶水淡得尝不出味,佐料更是少得可怜。
于是长久以来,能够饱餐一顿三文鱼炖汤,便成了他唯一的愿望。当然,这愿望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。不但这样,甚至连他自己都还不清楚,这是他平生最大的愿望。
也不妨说,他事实上就是为了这个盼头而活着的。——为了一个不知道能否实现的愿望,人有时会豁出一辈子的。笑他愚蠢的人,毕竟只是人生中的过客而已。
不料,佐藤“饱餐一顿三文鱼炖汤”的梦想,居然轻而易举地变成了现实。而这其中的始末,也正是笔者写下这篇文章的目的。预知后情如何,请听接下分晓。
话说有一年,圣诞节前夕的夜晚,正是学院举办平安夜聚会的日子。佐藤也挤在一众训练员之间,面对会场桌上满满的残羹剩肴。聚会尚未结束,再加上菜品多为冷盘,因此并没有被撤盘的食物。
虽说特雷森学院的食堂可以媲美一些五星级酒店的后厨,但终究是为了取食方便,纵然种类多多,美味却不多。无非是些烤胡萝卜、煮胡萝卜、形态各异的胡萝卜食物、各种做法的肉类。其中便有话说的三文鱼炖汤。
佐藤年年盼望着这三文鱼炖汤,可是人多口多,每次能吃到自己嘴里的,却多乎不多。今年食堂的厨子偷了懒,汤又格外的少。这么一来,兴许是佐藤心里作怪,觉得那汤,较往日尤为鲜美可口。仅仅是站在不远的一旁,都能闻见炖汤的香气。
于是,耐不住诱惑的他,盯着一只摆在桌上的空碗,悄无声息地靠了过去,拿起来用舌头舔舐着挂在碗壁上的浓稠的汤汁。
喉头贪婪地上下蠕动着,就好似是真的在喝那汤一般。饱尝黑胡椒的辛辣和三文鱼的肥美后,佐藤恋恋不舍地把舔得一干二净的空碗从嘴边拿下,将稀稀拉拉的胡子上沾着的汤沫,用手背抹了一把,自言自语地说道:“什么时候才能称心喝个够呀!”
话音未落,便有人在身后戏谑地问道:“训练员先生竟没称心如意地喝过汤?”
俨然是女性的声音,在学院内,能够在这种场合下出现的异性,大概率是马娘。不过这略有些低沉声音,竟然有些过分的成熟,并且充满了威严。
佐藤把脑袋从驼着的背上抬了起来,怯生生地朝着那马娘看去。那声音的主人,是历史上第一个牝马娘三冠的获得者目白高峰,她此时在学院内,想必是为自己的妹妹目白阿尔丹操劳些事情。
目白高峰的面容身材,在特雷森的所有马娘里,都是数一数二的妩媚妖娆。高峰的左手放在腰间,右手端着游荡着气泡的浅金色饮料,浑身上下散发着目白家特有的香甜气味,但在这其中夹杂了些许的酒精气息。
“啧......真是可怜...”高峰见佐藤抬起头,声音里带着一半的轻蔑,一半的怜悯,接着说道:“如果你愿意,我目白高峰可以让阁下称心如意地喝个够。”
即使是一条狗,一条在街边终日遭受虐待的丧家之犬,偶尔给一块肉,也不会轻易地凑上去。佐藤照例挤出那副不知是笑还是哭的笑脸,看着高峰的面孔,又看了看手里的被舔的一干二净的空碗。
“不愿意......?”
“......”
“怎么样?”
“......”
这时,佐藤感到众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,周围也传来了细碎的交谈声,甚至还夹杂着不易察觉到的笑声。一言之差,必定会招来更加猛烈的嘲弄。甚至觉得,回答什么话都会照旧被人戏耍,真是左右为难。
这时要不是对方用不大耐烦的声音说:“不愿意,也不强求。”,佐藤说不定会把空碗和高峰,一直比来比去,看个没完。
听见这番话,他慌而不迭地答复道:
“岂敢......不胜感激......”
凡是听见这两人对话的人,一时都失声笑了出来。“岂敢,不胜感激。”——甚至还有人在一旁像这样学舌。
在装着各色菜品的白色瓷盘之间,众多西装革履,华丽礼服,便一齐随着笑声,如同富士川的水波一样荡漾摇晃起来。其中笑得最响,最为开心的,是高峰。
“那就改日劳请尊驾。”说话之间,她蹙起眉头来,是笑声和酒气一同涌上来的缘故。“......不知意下如何?”
“不胜感激...”
佐藤红着脸,把方才的话又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遍。不用说,这次又是引得哄堂大笑。至于高峰本人,正是要叫佐藤再说一遍,才这样故意地问,所以,觉得比方才还要可乐,就笑得前仰后合。这个来自北海道的高傲的目白女王,生活里只懂得两件事:一是端量,一是娱兴。
幸而谈话的中心,不久便离开了她们两个。即使是打趣逗笑,只管注意这位塌鼻子细眼睛的训练员,也许会招得别人不快。
总之,话题一个接一个,直到瓷盘中的菜品被消耗得即将告罄,一个实习训练员讲笑话:“说有个刚输了比赛的马娘,去上课没带书,老师问她书在哪,马娘说:‘是啊我输在哪?’”,这才又引动一座众人们的兴头。
可是,唯独佐藤,浑然不知充耳不闻。想必三文鱼炖汤这个词,已经占据他全部的心思。哪怕面前摆着高档的香槟,手也不想去触碰瓶身。尽管自己的杯子里装着鲜榨的果汁,嘴也不去沾一沾杯边。
佐藤双手放在双膝上,宛如大闺女相亲一般,憨厚地红着脸,连同花白的两鬓都一并红了起来,自始至终盯着不远处台面上的那种空碗,悻悻地咽着口水,傻傻地笑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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